像我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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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這樣的人
“噠—噠—噠——”
離的老遠就聽見有人穿著皮鞋踏在馬路上發出的撞擊聲。
高小紅，我知道那是他。
記憶中的某個夏天，我正騎車去學校，他從相反的方向跑過來。堪堪一米六的樣子，穿著一雙感覺大了兩碼的黑皮鞋，一條黑西褲，上身穿著一件深藍色短袖，頭發沒太認真打理。那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能看見他，一路小跑入廠門。
他們廠裏是有提供員工宿舍的，不到20平的房間內，擺著四張鐵架搭好的上下鋪，上面鋪塊木板，宿舍的床架就好了，每個房間住7、8個人，一些中年單身漢和小年輕廠裏都會安排這種集體宿舍。但這麽多年沒見他住過宿舍，都是一個人單獨在外面租房子住，然後每天都跑著去廠裏，風雨無阻。偶然的機會得知他和我們是同一個鎮上的，一個人來這邊打工。
高三暑假我在母親工作的廠裏打暑假工，因為母親的工位在中段而我是在後段，所以一般她都會比我早一點下班。父親今年一個人在老家給別人拉貨，所以母親也沒有住廠裏的女生宿舍。和我租了一個出租房在外面一起生活，我下班回到出租屋後，母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開始做飯，因為今天是周六，晚上不用加班。平常這個點她都已經開始圍著煤氣竈轉了。
我推開門，母親正躺在床上刷手機，我把鑰匙掛在墻上的釘子上，順手關上房門。“老媽，今天吃啥子？怎麽你還躺在床上耍起手機了。”
母親見我回來了，立馬起身，從小冰箱中拿出綠豆冰沙遞給我。“今天不做飯了，去外面吃。”
我接過綠豆冰沙，行雲流水般的取掉吸管外的塑料膜，“啪”地一下插入綠豆冰沙，吸了一口後，遞給母親：“你要吃不？”
母親搖頭拒絕，“我喝過了，你自己喝。”
“那我們晚上去哪裏吃？”我收回了手，繼續喝著手上的綠豆冰。
“晚上有人請客，我們去滿園香吃。”母親說道。滿園香在離廠子幾百米的地方，算是附近幾個廠子都比較喜歡的小酒樓，記得以前父親還在這邊工作的時候去過一兩次。
“那中午的剩飯怎麽辦？這個天不吃，明天就壞了欸”我揭開電飯煲，看著裏面還剩下小半鍋的冷飯問道。平時晚上加班，下午回來時間有很短，所以我們一般下午都是吃炒飯。
“放冰箱裏，一個晚上壞不了的。”說著母親便遞給我一個碗，示意我把冷飯盛出來，放入冰箱。
“我就說我們應該養條狗的，這樣冷飯就可以給它吃了。”我一邊把飯盛出來，一邊向母親嘟囔。
“人都養不起哦，還養狗？”母親半開玩笑的說道。
“哪個請客嗎？我認得到不？”把冷飯放入冰箱後，我坐在床上問道。
“高小紅，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請客，一下班就喊我先不要走，一會去飯店吃飯，還喊我一定要到”母親說到。
“高小紅？女的嗎，你的朋友，看來你在廠裏混的不錯嘛，還有人主動請你吃飯欸”我略帶調侃的語氣向母親說道。
“是個男的，和我們一個村的。那是當然，你老媽我這些年在廠裏也不是白混的哈。”母親從廁所洗了把臉，傲嬌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和母親剛到約定好的飯館，高小紅看見母親後就立馬走出來接我們。
“嬢嬢，你們來了”他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說著便引著我們往裏進
“嬢嬢，你們在這兒坐”他招呼著我們兩個入座
“嬢嬢你看哈你們想吃什麽？剛才叔叔已經點了一些菜了，你們看哈有沒有什麽想吃的？”說著他便遞了一張菜單過來，上面有些菜已經被打上了勾
“我們吃什麽都行，就是過來蹭個飯吃的”母親接過菜單並沒有點菜，把菜單放回了桌上。
“這個就是弟弟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弟弟，那弟弟看一下想吃什麽？”他又把菜單遞給了我。確實，這是我和他第一次正式見面，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高小紅。
“我吃什麽都可以的。”我看了下菜單，把菜單放回了桌上，也沒有點菜。
“小紅，今天為啥子要請吃飯嘞？”母親問道
“沒啥子，你們先看嘛，想吃什麽就點”他還是建議我們點一些自己喜歡的菜。
桌上已經坐著一個人了，看著頭發已經有些花白，年過五旬的樣子，正坐在主位上，加上我和母親，一共四個人。
“嬢嬢，你們先看哈，我去外面等一下我朋友。”說完他就起身走向門外，在門外站著，仿佛在等待什麽重要的人。
“這個人是誰？他爸爸嗎？” 我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老頭，向母親低聲問道。
“他爸爸在老家，這個是我們廠裏撿材料的老頭。”母親說道。
“他們關系很好嗎？”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和一個五六十歲的人，咋玩到一塊的，我比較好奇。
“他和哪個關系不好？第一次認識人家都要去請人家喝飲料”母親說道。
不一會兒，走進來兩個女人外加一個四五歲的小孩，走進來後就在老頭旁邊落座。
“叔叔，阿姨他們來了。”高小紅也跟著走了進來，笑著對哪個年長的男人說。
“嬢嬢，這些都是叔叔的家人。”高小紅對著母親介紹道，剛坐下他又起身向門口的冰箱走去。
“嬢嬢，你們先喝點東西。”說著便把從冰箱裏拿的飲料放在桌上，又去冰箱第二次拿飲料。
把懷裏的飲料都放在桌上後，他叮囑我們：“冰箱裏還有，你們想喝什麽自己去拿哈。”看著桌上擺著的飲料，他又心滿意足似的去門口了。
“張老頭，你這兒孫滿堂的，好安逸哦，怎麽沒看到你兒子呢？”母親笑著打趣道。
“安逸什麽哦，一天這麽多張嘴要吃飯；他還沒下班，可能要晚點來”男人回應道。
“帥哥，你們的菜齊了哈，有事再叫我”飯店的服務員將菜上齊後，對著站在門外的高小紅喊了一句
桌上除了用裝烤魚的那種大鐵盤裝著擺著的一盤無骨鴨掌和一盤排骨外，些其他的小炒。
高小紅從外面一個人走了進來，“嬢嬢，叔叔，你們先吃嘛。”他示意我們可以先動筷。
“你等的人嘞，要到了嘛？”母親向門口望了一眼問道。
“他們還沒到，沒得事，你們先吃，等他們來了我再給他們重新點。”
“你打個電話問一下嘛，等他們來了再一起吃。”母親建議他。
“我剛才打過了，沒人接。”
“微信嘞？發個微信消息問一下。”
“我不玩微信，那個東西不安全，我聽說前面有人就是玩微信，銀行卡裏的錢都被人取走了。我侄子用我的手機玩游戲，開通了微信，後來我都刪掉了”他心有餘悸的說道。
“那你再打個電話，看一下有沒有人接嘛？”母親又說 。
“嘟-嘟——”
“餵，誰呀？”電話接通許久，那邊終於響起了人聲。
“是我，高小紅，你們到哪？要到了嗎？”高小紅立馬回答道。
“哦，哦~，小紅啊，不好意思哈，我們這邊臨時有點事，就不過去了。”哪邊傳來一句話。
“哦，好，那下次......”高小紅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那邊好像忙的很，電話已經掛斷了。
“我們吃吧，他們不來了”高小紅說道
“吃吧，吃吧，不等他們了”張老頭也說道
“小紅，他們是哪個嗎？”吃飯期間母親夾了一小塊排骨放進嘴裏，問高小紅
“我們車間後段的，我朋友。”
“你沒有提前和他們打招呼嗎？怎麽突然不來了”
“有啊，我昨天就和他們說過了，他們說要來的，現在肯定是有什麽急事來不了了”他夾了一塊魔芋放進嘴裏說道
“他們是哪裏的人嘛？你們認識好久了？”母親接著問道
“好像是廣西的，他們是我前天認識的朋友，嬢嬢你們吃嘛，沒得事，弟弟多吃點哈”他回答完母親的問題後，向我說道。
“今天是你生日嗎？為什麽要請客吃飯？”我直接問出了我最好奇的。
“像我們這種人過什麽生日，是不過生日的。”他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小紅，今天是你生日嗎？”母親見狀也問道。
“像我們這種人是不過生日的，弟弟這種人才要過”他說道。最後吃完飯，我也不知道那天是不是他生日。
由於點的東西太多了，我們這幾個人根本吃不完，吃到最後，還剩下了許多肉排骨和鴨掌。
“小紅，一會兒你把這些菜打包回去吃。”母親對高小紅說。
“嬢嬢你們打包回去吃嘛，我不打包，上次我請朋友吃飯，他們沒有來，我都把菜切好裝進袋子裏，讓他們自己帶回去，一人帶一份回去，我都沒有留。”他表示這些菜他不打包，還和我們解釋了一下他不打包的原因。
“算了，我們來吃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哪能又吃又拿的。”母親開玩笑道。
“那大叔，你們打包回去吃嘛。”他轉身對張老頭說到。
“嘿嘿，好，我兒子還沒吃呢，帶回去給他吃也可以。”張老頭笑著應和道。
“服務員，麻煩幫我們拿個打包盒。”張老頭扭頭朝遠處的酒店員工叫道，他的妻子和兒媳也在幫忙把菜裝在一起。
吃完那頓飯我算是看明白了，對於高小紅來說，他的朋友有很多，但是他的朋友又都很忙。
像他那樣的人，他是什麽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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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的老遠就聽見有人穿著皮鞋踏在馬路上發出的撞擊聲。
高小紅，我知道那是他。
記憶中的某個夏天，我正騎車去學校，他從相反的方向跑過來。堪堪一米六的樣子，穿著一雙感覺大了兩碼的黑皮鞋，一條黑西褲，上身穿著一件深藍色短袖，頭發沒太認真打理。那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能看見他，一路小跑入廠門。
他們廠裏是有提供員工宿舍的，不到20平的房間內，擺著四張鐵架搭好的上下鋪，上面鋪塊木板，宿舍的床架就好了，每個房間住7、8個人，一些中年單身漢和小年輕廠裏都會安排這種集體宿舍。但這麽多年沒見他住過宿舍，都是一個人單獨在外面租房子住，然後每天都跑著去廠裏，風雨無阻。偶然的機會得知他和我們是同一個鎮上的，一個人來這邊打工。
高三暑假我在母親工作的廠裏打暑假工，因為母親的工位在中段而我是在後段，所以一般她都會比我早一點下班。父親今年一個人在老家給別人拉貨，所以母親也沒有住廠裏的女生宿舍。和我租了一個出租房在外面一起生活，我下班回到出租屋後，母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開始做飯，因為今天是周六，晚上不用加班。平常這個點她都已經開始圍著煤氣竈轉了。
我推開門，母親正躺在床上刷手機，我把鑰匙掛在墻上的釘子上，順手關上房門。“老媽，今天吃啥子？怎麽你還躺在床上耍起手機了。”
母親見我回來了，立馬起身，從小冰箱中拿出綠豆冰沙遞給我。“今天不做飯了，去外面吃。”
我接過綠豆冰沙，行雲流水般的取掉吸管外的塑料膜，“啪”地一下插入綠豆冰沙，吸了一口後，遞給母親：“你要吃不？”
母親搖頭拒絕，“我喝過了，你自己喝。”
“那我們晚上去哪裏吃？”我收回了手，繼續喝著手上的綠豆冰。
“晚上有人請客，我們去滿園香吃。”母親說道。滿園香在離廠子幾百米的地方，算是附近幾個廠子都比較喜歡的小酒樓，記得以前父親還在這邊工作的時候去過一兩次。
“那中午的剩飯怎麽辦？這個天不吃，明天就壞了欸”我揭開電飯煲，看著裏面還剩下小半鍋的冷飯問道。平時晚上加班，下午回來時間有很短，所以我們一般下午都是吃炒飯。
“放冰箱裏，一個晚上壞不了的。”說著母親便遞給我一個碗，示意我把冷飯盛出來，放入冰箱。
“我就說我們應該養條狗的，這樣冷飯就可以給它吃了。”我一邊把飯盛出來，一邊向母親嘟囔。
“人都養不起哦，還養狗？”母親半開玩笑的說道。
“哪個請客嗎？我認得到不？”把冷飯放入冰箱後，我坐在床上問道。
“高小紅，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請客，一下班就喊我先不要走，一會去飯店吃飯，還喊我一定要到”母親說到。
“高小紅？女的嗎，你的朋友，看來你在廠裏混的不錯嘛，還有人主動請你吃飯欸”我略帶調侃的語氣向母親說道。
“是個男的，和我們一個村的。那是當然，你老媽我這些年在廠裏也不是白混的哈。”母親從廁所洗了把臉，傲嬌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和母親剛到約定好的飯館，高小紅看見母親後就立馬走出來接我們。
“嬢嬢，你們來了”他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說著便引著我們往裏進
“嬢嬢，你們在這兒坐”他招呼著我們兩個入座
“嬢嬢你看哈你們想吃什麽？剛才叔叔已經點了一些菜了，你們看哈有沒有什麽想吃的？”說著他便遞了一張菜單過來，上面有些菜已經被打上了勾
“我們吃什麽都行，就是過來蹭個飯吃的”母親接過菜單並沒有點菜，把菜單放回了桌上。
“這個就是弟弟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弟弟，那弟弟看一下想吃什麽？”他又把菜單遞給了我。確實，這是我和他第一次正式見面，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高小紅。
“我吃什麽都可以的。”我看了下菜單，把菜單放回了桌上，也沒有點菜。
“小紅，今天為啥子要請吃飯嘞？”母親問道
“沒啥子，你們先看嘛，想吃什麽就點”他還是建議我們點一些自己喜歡的菜。
桌上已經坐著一個人了，看著頭發已經有些花白，年過五旬的樣子，正坐在主位上，加上我和母親，一共四個人。
“嬢嬢，你們先看哈，我去外面等一下我朋友。”說完他就起身走向門外，在門外站著，仿佛在等待什麽重要的人。
“這個人是誰？他爸爸嗎？” 我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老頭，向母親低聲問道。
“他爸爸在老家，這個是我們廠裏撿材料的老頭。”母親說道。
“他們關系很好嗎？”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和一個五六十歲的人，咋玩到一塊的，我比較好奇。
“他和哪個關系不好？第一次認識人家都要去請人家喝飲料”母親說道。
不一會兒，走進來兩個女人外加一個四五歲的小孩，走進來後就在老頭旁邊落座。
“叔叔，阿姨他們來了。”高小紅也跟著走了進來，笑著對哪個年長的男人說。
“嬢嬢，這些都是叔叔的家人。”高小紅對著母親介紹道，剛坐下他又起身向門口的冰箱走去。
“嬢嬢，你們先喝點東西。”說著便把從冰箱裏拿的飲料放在桌上，又去冰箱第二次拿飲料。
把懷裏的飲料都放在桌上後，他叮囑我們：“冰箱裏還有，你們想喝什麽自己去拿哈。”看著桌上擺著的飲料，他又心滿意足似的去門口了。
“張老頭，你這兒孫滿堂的，好安逸哦，怎麽沒看到你兒子呢？”母親笑著打趣道。
“安逸什麽哦，一天這麽多張嘴要吃飯；他還沒下班，可能要晚點來”男人回應道。
“帥哥，你們的菜齊了哈，有事再叫我”飯店的服務員將菜上齊後，對著站在門外的高小紅喊了一句
桌上除了用裝烤魚的那種大鐵盤裝著擺著的一盤無骨鴨掌和一盤排骨外，些其他的小炒。
高小紅從外面一個人走了進來，“嬢嬢，叔叔，你們先吃嘛。”他示意我們可以先動筷。
“你等的人嘞，要到了嘛？”母親向門口望了一眼問道。
“他們還沒到，沒得事，你們先吃，等他們來了我再給他們重新點。”
“你打個電話問一下嘛，等他們來了再一起吃。”母親建議他。
“我剛才打過了，沒人接。”
“微信嘞？發個微信消息問一下。”
“我不玩微信，那個東西不安全，我聽說前面有人就是玩微信，銀行卡裏的錢都被人取走了。我侄子用我的手機玩游戲，開通了微信，後來我都刪掉了”他心有餘悸的說道。
“那你再打個電話，看一下有沒有人接嘛？”母親又說 。
“嘟-嘟——”
“餵，誰呀？”電話接通許久，那邊終於響起了人聲。
“是我，高小紅，你們到哪？要到了嗎？”高小紅立馬回答道。
“哦，哦~，小紅啊，不好意思哈，我們這邊臨時有點事，就不過去了。”哪邊傳來一句話。
“哦，好，那下次......”高小紅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那邊好像忙的很，電話已經掛斷了。
“我們吃吧，他們不來了”高小紅說道
“吃吧，吃吧，不等他們了”張老頭也說道
“小紅，他們是哪個嗎？”吃飯期間母親夾了一小塊排骨放進嘴裏，問高小紅
“我們車間後段的，我朋友。”
“你沒有提前和他們打招呼嗎？怎麽突然不來了”
“有啊，我昨天就和他們說過了，他們說要來的，現在肯定是有什麽急事來不了了”他夾了一塊魔芋放進嘴裏說道
“他們是哪裏的人嘛？你們認識好久了？”母親接著問道
“好像是廣西的，他們是我前天認識的朋友，嬢嬢你們吃嘛，沒得事，弟弟多吃點哈”他回答完母親的問題後，向我說道。
“今天是你生日嗎？為什麽要請客吃飯？”我直接問出了我最好奇的。
“像我們這種人過什麽生日，是不過生日的。”他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小紅，今天是你生日嗎？”母親見狀也問道。
“像我們這種人是不過生日的，弟弟這種人才要過”他說道。最後吃完飯，我也不知道那天是不是他生日。
由於點的東西太多了，我們這幾個人根本吃不完，吃到最後，還剩下了許多肉排骨和鴨掌。
“小紅，一會兒你把這些菜打包回去吃。”母親對高小紅說。
“嬢嬢你們打包回去吃嘛，我不打包，上次我請朋友吃飯，他們沒有來，我都把菜切好裝進袋子裏，讓他們自己帶回去，一人帶一份回去，我都沒有留。”他表示這些菜他不打包，還和我們解釋了一下他不打包的原因。
“算了，我們來吃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哪能又吃又拿的。”母親開玩笑道。
“那大叔，你們打包回去吃嘛。”他轉身對張老頭說到。
“嘿嘿，好，我兒子還沒吃呢，帶回去給他吃也可以。”張老頭笑著應和道。
“服務員，麻煩幫我們拿個打包盒。”張老頭扭頭朝遠處的酒店員工叫道，他的妻子和兒媳也在幫忙把菜裝在一起。
吃完那頓飯我算是看明白了，對於高小紅來說，他的朋友有很多，但是他的朋友又都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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